2025年 04期
写本认知与研究态度:敦煌与唐诗研究漫谈
朱凤玉;敦煌唐诗写本具有独特而珍贵的文献价值,尤其是其原生态、真实性。相较于传世的唐诗,敦煌写本中的王梵志诗、禅诗、佛教劝善诗、学郎诗等丰富通俗的白话诗,则具有传世唐诗少有的特质,是前所未有独特的研究面向。面对多元复杂的唐诗写本,应秉持尊重写本原貌,避免过度解读、强行附会,既不迷信传世本,也不盲从敦煌本,以严谨求实的态度,发挥敦煌写本的学术价值。
文本考释与佛教文化视角的深化——重读项楚先生《敦煌文学杂考》
徐俊;《敦煌文学杂考》是项楚先生唐代白话诗派研究的发端。该文从一个极小的切口揭示出不同题材、体裁的敦煌文学作品所共有的佛教文化渊源,从而揭示出敦煌文学的产生、流变与应用的原理。文章以王梵志诗有关篇章为例,略谈重读体会,谨以此怀念项楚先生。
名篇之外——读项楚先生《佛教与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(提要)》
何剑平;项楚先生《佛教与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(提要)》一文肯定了佛教对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所起的重要作用,即佛教的影响造就了唐以后文学的多样形态:首先,佛教的传播促进了用口语写作,开启了中国通俗文学的文脉;其次,佛教的输入和传播改变了唐以后文学体裁、题材和思想等方面的风貌。这种观点对当下中国古代文学,尤其是唐宋文学的深广研究仍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。
项楚先生、唐诗与生成式人工智能——追思与实验性分析、连接文学过去与未来的尝试
[日]荒见泰史;文章旨在追思已故学者项楚先生,并以其研究精神为灵感,探讨唐诗中的“游”与“酒”主题,进一步实验性地引入生成式人工智能(Generative AI)作为研究工具。通过文本挖掘方法,对《全唐诗》中杜甫与李白描写“酒”的诗作进行统计与分析,展示了两位诗人在词汇选择上的倾向与风格异同,并以此探索AI技术在人文学研究中应用的可能性。文章不仅是对项楚先生学术遗产的致敬,也是对当代技术与传统文学融合的初步实验与思考,尝试为未来中国古典文学研究提供新的视角与方法。
敦煌文学与中外音乐文化交流
李小荣;林素坊;中外音乐文化的交流给敦煌文学留下了深刻印记,进而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敦煌音乐文学。这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:首先,敦煌文学充分揭示了中原音乐文化对西域音乐文化的重要影响;其次,敦煌文学又充分反映了印度西域音乐文化对中原音乐文化的影响;再次,敦煌文学作品中的音声标志是华梵音乐合一的结晶。
《杜甫年谱长编》编纂的思考
胡可先;纵览自宋迄今的杜甫年谱,总数超过百种,宋编杜甫年谱有开创之功,但多数作为编纂杜集或注释杜诗的附录呈现,说明古人编纂杜甫年谱具有非独立性特点,直至近代以来才有几部独立的杜甫年谱出现,但也梗概而粗略。因此,在综合清理前人所编年谱的基础上,新编一部详尽考证杜甫生平诗作的年谱长编,显得十分必要且意义重大。
入梦与前身:宋人对杜甫的情感态度与接受策略
庄舟;宋人推崇杜甫为诗学典范,同时存在焦虑、争胜、利用、抑制等复杂心理态度。宋代文学中,记录梦境与追溯前身作为两种虚幻而非理性的情感径路,透露出别样的文学观念与接受策略。梦的理论与文学在有宋一代均趋于成熟,宋人的期待与焦虑投射在“杜甫梦”中,并通过争夺创作权、争夺解释权、借助权威力量等方式进行自我纾解。以佛教的广泛传播为先决条件,宋人在诗中自主选择“前身”,建构血缘关系以外的诗学谱系,与杜甫捆绑为统一体并寻求泛滥和抑制间的平衡。
孙毓汶《迟盦集杜诗》考论
杨宇辰;《迟盦集杜诗》是晚清重臣孙毓汶目前知存的唯一别集。它成书于光绪元年夏间。但这些诗歌并非自注所言均创作于同治十三年至光绪元年期间,而应是咸丰十年冬至光绪元年夏。它实际上是孙毓汶对自己早年集杜成果的一次选编。在纂成《迟盦集杜诗》后,孙毓汶至少对它进行过两次修改,加上中间出借转抄,最终流存有七种版本,其中包含两种光绪家刻本。
望见之思:陶渊明《饮酒》其五的历代阐释与诗学转关
魏诗晓;古代围绕《饮酒》其五“见”“望”异文的辨析是一个诗学问题。常被指为俗字的“望”,与“见”字一样,存在一个诗学阐释的过程。诗论家的兴趣不在异文真伪,而更多关心“见南山”与“望南山”孰美。由宋至清,“见”“望”异文之辨是文化语境与阐释主体双重合力的结果,同时昭示着由句到篇的诗学转关。从历代文献的整理与逻辑方法的把握中透视这一公案的诗学流变,能更清晰地认识到诗学传统的活力与稳定性。
“回头”:苏轼诗歌的自我表达途径及文化意义
廖介山;“回头”是苏轼诗歌中常见的语辞,承载了特定的自我意识和丰富的情思意蕴。从表达内容和目的观之,苏轼一方面常常以感叹衰老为主的“回头”自我观照来消解追求功名的执念,使自己能以相对平衡的心态看待得失。另一方面则常常在“回头”追忆往事中寻求当下生存的出处,实现自我更新,与过去的苦难和挫折达成和解。苏轼的“回头”本质上是一种自我调节机制,其最终导向的是不羁于外物的自足自适。这种表达方式离不开前代文学创作的积累和宋人自省思潮的熏陶,但苏轼又能以更清醒自觉的超越意识而自成一家,体现独特价值,引起后人不断效仿。